天色漸漸的暗了,左家大娘同兩個弟媳在廚房忙進忙出,沒有一刻停歇。
當最后一道菜從鍋中起出,擺上了菜案被一旁等著端菜的左家大哥端去了飯廳后,她才吐了一口氣。
洗了手接過沈奕筠遞過來的干抹布擦干凈了手,三人有說有笑的出了廚房,來到飯廳時,一大家子人都聚齊了,只等他們上桌就可以開飯了。
在飯桌上眾人亦是說說笑笑,向他人傳達著自己的思念之情的同時又向?qū)Ψ絺鬟f過去無數(shù)的祝福。
若是能夠忽略左岸不在的事實,忘卻今天中午發(fā)生的波折,無視熱鬧氛圍當中存在的幾分勉強,那這一副闔家歡聚幸福滿堂圖倒是不失其美滿人間之名。
而迫于老父親的淫威并不敢當著眾人的面給沈奕筠使絆子的左豐裕故作和善的吃了他歸家后的第二頓不知道是何滋味的飯菜。
終于挨到了各自散開梳洗準備歇息的時候,他前腳跟著沈奕筠進了她的房間,還沒開口問她下午到底跟他父親談了些什么,左家大伯后腳就跟了過來,把他們夫妻兩個都叫去了書房。
書房里,左爺爺坐在竹椅上,手里還拿著一張紙,紙上抬頭明晃晃的寫著‘離婚協(xié)議’四個大字,底下女方簽名那里已經(jīng)寫好了名字,而簽名時間卻是十九年前。男方簽名那里則是一片空白。
左家大伯把左豐裕夫妻兩個帶到了書房后,沒有繼續(xù)留下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卻被左爺爺開口留了下來。
“老大留一下,也算是個見證,你們兩個,我也不勸了?!痹缇驮撾x了的婚,要不是因為左岸當年出事,這事也不會被擱淺這許久。
“這么些年了,這上頭的東西也都不準了,”到底沒下得去手把它撕了的左爺爺繼續(xù)說道:“財產(chǎn)是要重新清算的,分割也是要重新來的,還有阿寶那份,也別等以后老了,趁著這機會一并分了吧。以后你的東西再多,想給誰給誰,沒人攔你。”
左豐裕擰著眉一直聽著,當下便忍不住想要替他自己辯解幾句,“爸,我沒有……”
一句話才剛開始說,就被左爺爺給吼了回去,“你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br/>
說完,左爺爺也不曉得還要再說些什么,“行了,就這么著吧。老大盯著點,盡量在你老師回瑞士前解決?!闭f完也不等她們幾人說話,揮了揮手便讓她們出去了。
依舊是左家大伯給沈奕筠推的輪椅,“老師要回瑞士了?”
“不都是說落葉歸根嗎?她最近老愛念叨窗外的法國梧桐總不如班霍夫街的菩提樹好看……”在生命中僅剩不多的日子里,再次踏上故國故土應該是她母親那個年齡段幾乎所有人的夢想。
沉默了一會兒,沈奕筠又道:“我爸走那會兒,我哥就想著把她接回去的。”要不是放心不下她……
“老師回去了也好?!彼麕煾缤诵莺缶土粼诹巳鹗浚蠋熞粋€人留在魔都,總不如兒孫在側(cè)那般方便。
左豐裕一言不發(fā)的跟在兩人身后,似乎除了在心中憋著氣并無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可誰知到了半夜的時候,憋著一口氣的左豐裕突然闖進沈奕筠的房間欲行不軌反被沈奕筠一花瓶砸破了頭。
此為后話,提了不表。
月上中天時,才進了家門的顧問,踩著凌晨的邊兒給左岸煮了一碗長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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