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好寓意?!?br/>
“先生說的極是。小可為家中獨子,是以長輩期盼良多?!?br/>
明明知道“瓜”在他們這是傻的意思,對方還能拽文吹捧,姜二瓜是佩服至極,論嘴甜臉厚還得看讀書人。
說起來認(rèn)識孫正陽——人到中年還是個久考不中,郁郁不得志的窮秀才,還得說倒退回姜二瓜尋找于老四口中華姓商人的時候……
姜二瓜有些撓頭,明明于老四交代的hua就是簡單的華姓,可偏偏這個姓華的是商隊里唯一一個關(guān)外商人。
這華姓商人的家離他們這個鎮(zhèn)得有三百多里地,現(xiàn)在這世道多亂,別說姜二瓜有幾十個兄弟,就是有幾百個,那也得把武器裝備齊全,他才敢去找一找。
眼看輾轉(zhuǎn)得來的消息斷了,高家那邊又催促了姜二瓜好幾次,鬧得姜二瓜恨不得推了這買賣,可他的良心又不允許,只能硬著頭皮跟高家又討了半月的時間。
這期間姜二瓜第二次去見了老道,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柪系酪刂?,可老道還是第一次見面時說的那一套話,非得讓姜二瓜等他的貴人相助。
姜二瓜好說歹說,老道就是不松口,姜二瓜只能悻悻而歸。
孫正陽正是姜二瓜跟無頭蒼蠅一樣亂找的時候出現(xiàn)的,而他剛巧還是于老四口中要與華姓商人結(jié)親的那個書生——五六年前,雙方都是喪偶。
至于雙方認(rèn)識,完全是孫正陽上趕著求認(rèn)識姜二瓜的。至于為什么,“那日我瞧你似身著金衣,威嚴(yán)不凡?!睂O正陽如是說道。
行吧,又一個神神道道的,姜二瓜無奈的想到。
后面幾日,姜二瓜與他相談甚歡,便問孫正陽:“先生來此是作甚?”
孫正陽也沒瞞著,“相士說:“現(xiàn)下時機(jī)已到,居士往西去得遇貴人,榮華富貴全在他身?!?,這相士頗為靈驗,往日尋他卜算,每次都是時機(jī)未到。
那次得知時機(jī)到了,我便收拾了行囊一路西行,本以為路上坎坷,誰成想一路平安無事的見到了大郎?!?br/>
現(xiàn)在說起話來眼中有光,神采飛揚的孫正陽,哪還有看到半分當(dāng)初那個,眉間盤桓郁氣,無精打采,標(biāo)準(zhǔn)落魄文人的影子。
怎么又是玄學(xué)人士?
姜二瓜不喜歡命中注定那一套,他更信,更喜歡——“人定勝天”。
不喜歡歸不喜歡,不代表姜二瓜會否定,會擯棄不用,相反他還會使用或者說利用這些,當(dāng)做壯大自身的手段之一。
“先生家中可有安排妥當(dāng)?”
孫正陽說話文縐縐,姜二瓜也得文雅些……
姜二瓜問起家里,孫正陽一下子情緒就低落了,原來他妻子早亡,想續(xù)弦也沒成功,一把年紀(jì)沒兒沒女,家里父母跟著哥哥過活,所以他這次出來,家里什么都不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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