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仆人瘋了一般舉劍來砍,可秦洛卻是紋絲不動,依舊慢悠悠喝自己的茶。待幾人大喊著靠近,衣袖一揮將他們掀翻在地。
桌椅板凳被撞得四分五裂,一陣亂響。妓院里那些客人見到這般陣勢,生怕一個不留神惹火燒身,早嚇得丟了懷中美人跑出去了。
被打的幾個仆人躺在地上嗷嗷呼痛,鮑敏恨鐵不成鋼地上去踢了兩腳,又指著秦洛道:“你等著,你給我等著?!?br/>
鮑敏放下一句所有落敗而逃的人都要放的話來,領(lǐng)著鼻青臉腫的幾個家仆拔腿跑得沒影了。這話倒果然有效果,搞得任素瑤心有余悸,過去向秦洛道:“鮑敏身世顯赫,不是我們得罪得起的。都是素瑤的錯,給公子惹了麻煩?!?br/>
秦洛道:“我的事不必你來操心?!?br/>
一句話讓任素瑤瞬間紅了眼眶。見他始終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好知趣地告辭回去了。
依孫靈陌讀過的那么多言情來看,一般男主角對女主角越是冷淡,越證明愛得深刻,不過是因了這一個那一個的苦衷才不得不時時甩臉子。她覷了眼秦洛面上神情,忍不住開口勸道:“你要是喜歡人家就替她贖身唄,何必為難她又為難自己。”
秦洛瞇了眼朝她看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喜歡她了,就這種庸脂俗粉,我會看得上?”
這么漂亮的妞都說是庸脂俗粉,看來洛美人果然是十分挑剔,也不知將來要找怎樣一個傾國傾城色。
孫靈陌搖搖頭沒再說話,給自己倒了杯酒,細(xì)細(xì)品了品,發(fā)現(xiàn)并不如秦洛酒壺里的香醇,便抬頭對著嵇老頭綻開一個諂媚的笑,說道:“老伯,您釀的百日醉實在是我喝過的最最最好喝的酒了,能不能賣我一瓶?價格你盡管提,多少錢我都出得起的?!?br/>
嵇老頭道:“別說的好像我在勒索你一般。那百日醉釀起來煞費工夫,我與客人多要些銀子是天經(jīng)地義?!?br/>
孫靈陌連忙點頭:“是是,您說的對。不知那酒是怎么賣的,我今日出門匆忙,沒帶多少銀子。您說個價,明日我好準(zhǔn)備了帶過來?!?br/>
嵇老頭卻道:“那酒我能賣給別人,卻是獨獨不賣你?!?br/>
孫靈陌一臉的笑僵了下來:“為何?”
“你想跟我老頭子討酒喝,須得拿出點誠意來?!憋项^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說道:“早就聽聞京城來了位蓋世名醫(yī),勿論是何病癥,到她手里不過就是一兩針的事。早就想前去拜訪,可惜總抽不得空。今日孫大夫既然前來,老頭子我自然要叨擾一番?!?br/>
原來是個要瞧病的。只是看他氣色紅潤,一點兒不像生病的樣子,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硬朗得跟個大小伙子似的,絕對不是讓給他看病。
孫靈陌便問:“是誰病了?”
嵇老頭看了眼周圍一干閑雜人等,揚聲吩咐:“都回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zhǔn)出門。”
有懂事的姑娘早就去了二樓關(guān)上房門,回了自己屋子前去休息。只是那春花秋月仍留戀著不肯走,兩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纏在洛美人身上,恨不得把洛美人纏個稀巴爛才好。嵇老頭看見她們這個樣子,聲音不由冷了下來:“還不回屋!”
春花秋月只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待大廳里只剩了他們?nèi)齻€,嵇老頭過去后院領(lǐng)出個人來。
嵇老頭帶來的是個二十一二歲的姑娘,生得身段妖嬈,臻首娥眉,面目端正。可惜是個兔唇,望之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細(xì)看。
嵇老頭臉上一派愁容,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孫大夫,這是小女采嵐,今年已經(jīng)二十有一,早過了待嫁之年。生來唇裂,那些男人見了她,避之猶恐不及,誰還敢娶她。也是我老頭子作孽,一生毀了太多姑娘,才把報應(yīng)都應(yīng)在了自己女兒身上。這些年來,我早尋遍了天下名醫(yī),可這病是越治越糟,那些人不過隨便敷衍我敲筆診金罷了。孫大夫,如果這世上還有一人救得了小女,那就只能是你了。還望孫大夫施以妙手,救我小女,老頭子我感激不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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