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書被抽走了,顧辭也有些憊懶,往毛毯中鉆了鉆,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哈欠,懶洋洋地提醒道,“顧言卿……可不是什么莽夫。”
“嗯?”謝小公子神色一凜,“韜光養(yǎng)晦、忍辱負重?老謀深算、暗度陳倉?”
謝小公子這輩子佩服的人沒幾個,顧辭算一個。他從不懷疑顧辭的判斷。哪怕之前顧言卿被自己說地差點下不了臺。
但顧辭說顧言卿不是莽夫,他就一定不是。
即便之前是,但顧辭說顧言卿不是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了。
“忍辱負重倒不一定。”顧辭被謝絳四個字四個字地逗笑了,“但韜光養(yǎng)晦、暗度陳倉一定是的?!崩现\深算倒也說不上,畢竟,那些邊境時不時的小戰(zhàn)役,心思明顯得很,實在當不得“老謀深算”這樣的夸贊。
“總之,你見著他的時候,嘴皮子別挑釁過了……萬一惹惱了他,人跟你真刀實槍地干,你可干不過?!?br/>
“嘿!”干不過顧言卿?謝小公子頓時就不樂意了,“我也是會武功的好么?我還是很厲害的好么?”
顧辭點點頭,表示贊成,“對……輕功很厲害?!?br/>
文不成、武不就的謝小公子,天天上房揭瓦,被謝老爺子拄著拐杖追著打,是以,練就了一身很是了不得的輕功,如今,謝老爺子的拐杖已經(jīng)挨不著謝小爺?shù)囊路恕?br/>
謝絳摸摸鼻子,也覺得這輕功練就的方式有些不大好對人宣揚,低聲嘟囔,“輕功怎么了,挺好啊,萬一他真想揍我,至少保證我能溜??!”
在謝絳心里,打不過開溜,半點不丟人,明知打不過還要硬著頭皮上,那才是腦子有問題。
“公子?!绷纸谕忸^,端著藥碗敲門,“公子,大小姐來了?!?br/>
不帶姓、不帶名,單單一個“大小姐”說的就一定是時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傅家的人就開始這般稱呼時大小姐了,帶著幾分旁人所沒有的親厚。
顧辭縮在毛毯里的指尖輕輕一顫,才道,“請她進來吧……往后,莫要攔她?!狈凑约喊l(fā)病的樣子她都見過了,也沒什么不能見的了。顧公子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是?!绷纸瓊攘藗壬?,讓時歡先行。
時歡從他手中接過那藥碗,“去忙吧,我?guī)нM去就好。”
林江看著說完就撩開簾子進去的姑娘,回頭看看等在門外的含煙,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他對著含煙招招手,“走吧走吧,你守這作甚。在我家公子這還能苛待了你家小姐不成?走走,陪你去練練手,看看你這幾日生疏了沒……”
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人就走了。
反正都是多余的人,兩個多余的人湊一起,不就不多余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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