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好嗎?”果然,時夫人冷哼,“這都午膳時分了,隔壁的豬都醒了?!?br/>
隔壁的豬……時若楠一噎,他的母親大人愈發(fā)會說話了,說的話愈發(fā)地親民了,半點兒右相夫人的體面都不要,拿自己兒子和豬比較……哦,主要是在時夫人的眼里,她家兒子還比不過一頭豬。
當(dāng)著外人,當(dāng)真一點面子沒給自個兒子留。說完,掉頭瞬間換了一張臉,笑嘻嘻對王雅君念叨,“這小子別的都好,就這一點……平日里沒人約束,實在懶散慣了,想必……若是屋中添個女眷約束著,便也好了?!?br/>
暗示地也太明顯了,想裝沒聽懂都難。
王雅君訕訕笑著,應(yīng)和,“是……夫人所言極是?!闭f完,低了頭擰巴自己手邊的帕子,又端了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抿了好久也沒見茶杯里的茶水下去多少。
好尷尬。
“孩子還小……我們家的也這樣。半點學(xué)不來那些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平時在家里跟個猴子似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父親甚是頭疼,不過要我說呀,這樣也有這樣的好處,皮實……是吧?哈哈!”
“可不……”時夫人瞇著眼點頭,“我家歡丫頭就是太靜了些,往后讓你家姑娘來陪她玩兒,兩個丫頭還能作伴互相解解悶,談丫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帝都,那丫頭也是個好的……”
兩位夫人一邊看戲,一邊意有所指的交談兩句,大多都是和今日主題相得益彰的,恭維恭維對方的子女,又說說自家孩子一些不影響大局的小毛小病,這些個小毛小病細細琢磨一下,其實也是某種與眾不同的優(yōu)點。
幾個小輩就相對尷尬些了。
時歡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如今又是有心讓兄長和人姑娘多多接觸,至少多說幾句話也是好的,偏生,平日里話癆一般的時大少爺,今天安靜地像個失了聲音的鵪鶉。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戲唱完了,午膳用好了,投壺的工具準備妥當(dāng)了……失了聲音的鵪鶉才像是突然活了過來,尷尬的王小姐也不大尷尬了,兩人之間似乎找到了彼時一道并肩蹴鞠的熟悉感。
時大少爺把玩著一支箭矢,看下人擺好了壺,才轉(zhuǎn)向王雅君道,“彼時蹴鞠時便想著能和小姐比試一場,如今,先就投壺比試比試?”微微上挑的眉眼,帶著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的驕傲,和彼時的鵪鶉模樣大相徑庭。
似是起了好勝心似的。
時夫人無奈嘆氣,在后面對著自家兒子指指點點,“瞧瞧,就這樣……再好的戲能看睡著了去,一說投壺啊,蹴鞠啊,比誰都來勁兒,就是個孩子……”
王夫人點頭,看著明顯比方才更加如魚得水的女兒,深有同感……
“既是比試,就該有些彩頭才是?!蓖跹啪佳坶g都是英姿颯爽的味道,和時若楠一般無二地把玩著一支箭矢,挑眉下了戰(zhàn)書,“聽聞時大少爺極愛收藏各種畫本子,許多都是如今市面上沒有的……小女肖想已久,若是大少爺輸了,便任由小女帶兩本走,如何?”
時若楠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琴棋書畫之中的“書”,大多都是圣賢書,畫本子多被文人學(xué)士所不齒,自己這一“愛好”說白了也有些難登大雅之堂,就像酒肆茶樓聽說書,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都喜歡,但很少有人大大方方地說“喜歡”。
這邊還在意外,那邊卻又開口問了,“如何,難道……大少爺不舍得?”
“倒不是……”時若楠搖頭。
王雅君稍一思索,便“心領(lǐng)神會”地以為對方是覺得不公平,當(dāng)下開口,“當(dāng)然,若是小女輸了,庫房中的畫本子也任由大少爺挑選,放心……許多也是市面上絕版的,一定不會讓你大失所望才是?!?br/>
身后兩位夫人聽著自家女兒和兒子旁若無人地聊彩頭,半點男女旖旎曖昧都沒有,紛紛搖頭苦笑,對視一眼,又搖頭苦笑。王夫人更是頻頻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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