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些最近的情況,關(guān)心了一下顧辭的身體,順便提了下顧辭的新宅子,這樣,半個時辰就過了。然后皇帝才提起了今日的主題,“阿辭……朕不是責怪于你。但你該知道的,朕從未只將你當作一個刑部的侍郎來看待……朕對你,有更高的期許?!?br/>
顧辭坐在一側(cè),心中焦急,卻也只能低眉順眼,“是?!?br/>
“你入刑部之后,刑部的幾樁案子,雖說除了常山郡王被刺一案至今毫無頭緒之外,其他幾件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許交代……但朕總覺著里面應(yīng)該有更大的勢力,更大的圖謀。你還年輕,許多事情不能只看表象,應(yīng)該看到更深的層次里去……”
顧辭適時配合,“陛下是指……”
“刑部結(jié)案,那是刑部的事情,那是給文武百官看的。若是刑部遲遲不結(jié)案勢必動搖人心。這一點,你應(yīng)該比朕更清楚才是。這就是為什么朕同意刑部結(jié)案的原因?!被实勰抗饴湓谑诌呉晦窈竦淖嗾凵?,眉頭微微蹙起,才看向顧辭,“但這件事在你這里……不能結(jié)案??ね跤魏?、時家小姐郊外被刺、還有駙馬家那位……那位叫什么來著的,也是……這三位,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朕不信流寇盜匪能夠猖狂至此?!?br/>
“就算有,也是這帝都里的人給他們的權(quán)利!阿辭……還記得彼時朕給你的密旨嗎?”
顧辭點點頭,容色稍正,“記得?!?br/>
“那就……給朕查!嚴查!若是查到一些什么,隨時來報?!?br/>
顧辭起身,下跪,正色應(yīng)道,“是?!?br/>
皇室總有一些不能見人的差事,譬如,秘密處決一些不聽話的人,譬如,調(diào)查一些大臣的私密把柄,譬如,一些不能堂而皇之調(diào)查容易引起動蕩的事情……總之,都是搬不到臺面的事情。這時候,皇帝就需要自己絕對可信的人。
彼時顧辭接到的那道密旨,便是此事。
皇帝將這樣危險的、雖是可能會殞命,即便身死也只能當作意外處理的任務(wù)交到了自己的親侄子手里。
說是信任,實際上不過是不在意……死不死的,都沒有關(guān)系吧。
顧辭從御書房出來后,林淵就敏銳地察覺到公子的情緒冷了不少,只以為是因為擔心時歡。低聲說道,“方才屬下已經(jīng)讓林江先去時家看看情況了,公子莫要擔心……您……”
欲言又止。
顧辭點點頭,沒說話。表情還是冷,腳步卻快了不少,顯然是急著要去時家,抿著嘴角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烏青一片。
這一夜,公子離開時家后,根本沒有睡。到了府里,處理了一些事情,就匆匆忙忙換了一身衣裳,直接來宮里上朝了。到得這個時候,沒有瞇過一會兒,沒有喝上一口水、沒有吃上一口熱乎的。
林淵心疼,卻到底說不出讓自家主子回府休息休息的話來,今日若不親眼見一見時小姐,怕是旁人說再多都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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