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夫人大驚失色,“萬萬不可!”
談均瑤怔怔看向時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沒有想過,時歡過來竟是為了此事。
昨夜時歡聽含煙說的時候便知道是因為談家,一早正準備讓片羽去打聽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的時候林淵便過來了,事無巨細詳細匯報了傅家和談家發(fā)生的事情,順便提了提偷偷摸摸想要出來求救被人綁回去的小丫鬟。時歡當下便怒不可赦,才有了幫談均瑤徹底離開談家的決定。
既然談家不愿相護,那這談家人……不做也罷!
時歡卻并不理會談夫人,只偏頭問談均瑤,“可還留戀?”
留戀?感覺應(yīng)該會有的吧??伞俺倍钟伤酥谡f出來的時候,她并無幾分惋惜,反倒有種說不出的解脫和釋然來……都說生養(yǎng)之恩大于天,可再大的恩情,這些年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償還了吧……她搖頭,沒說話。
“那……被除名,可介意?”
名聲之事,她早就不介意了,談家對外總不承認她是談家人,這和被除名又有什么區(qū)別?于是談均瑤搖頭,抿著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疲憊,有些落寞,卻也有些釋然,像是捆縛了她太久的枷鎖終于被人打開了。
“不介意?!彼馈?br/>
“如此,便好。”時歡點頭,看向談夫人,“夫人……”
“不可!絕對不可以!”談夫人卻不同意,聲音都尖銳了,“大小姐,這里是談價,不是時家!縱然大小姐身份尊貴,可我談家家務(wù)事……還輪不到大小姐指手畫腳吧!”
對方疾言厲色的,時歡卻平靜,低頭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邊的茶杯,看起來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談夫人,這事還是問過了談老爺子吧?!?br/>
“不用!她是我的女兒,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本夫人有權(quán)決定她的去留!”
“有權(quán)?談夫人這是終于記起面前這位是您親生的女兒了?”時歡終于掀了掀眼皮子看她,方才所剩無幾的溫潤悉數(shù)不見,黑沉沉的眸子冷地令人犯怵。
“談夫人,不若本小姐幫您回憶回憶這些年您這位母親都是如何對待您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的?您任由她睡在冰冷墻角,您任由她失蹤數(shù)日從未尋找,您任由談家上下主仆對她冷言冷語,甚至……您自己,將她視為夫妻感情的決裂因素,對她多年不聞不問!”
“本小姐雖還未為人母者,不知道為人母親的心情。但卻也是為人女兒的……我的母親,時家的當家主母,從未如您一般,對自己的女兒視若無睹,甚至棄若敝履!”
“談夫人……如今您跟本小姐說,有權(quán)決定她的去留?呵……本小姐就將這話擱在此處,既然談均瑤自己同意除名之事,那么今日誰都攔不住本小姐幫她從談家除名!”
談夫人臉色一變再變,最終狠狠一拍椅子扶手,“你休想!來人吶!去請老爺過來!就說有個無知小兒,想要插手我談家之事!”
下人早已噤若寒蟬,嚇得半個字不敢說,低著頭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見此,時歡后背緩緩靠著椅背,指尖撥弄杯蓋,一臉自在與愜意。談均瑤撐著案幾湊過去,附耳低聲說道,“你這事兒好歹先同我知會一聲呀……我這啥都不知道呢,就被你一錘子敲下來,都懵了……”
時歡懶洋洋地瞅她,“怎么?不樂意?覺得離了時家,做不了大小姐了?”
“嗨!這有啥樂不樂意的。誰不知道本小姐空有大小姐的名頭沒有大小姐的威名?不要也罷?!弊詈蟮募湘i被解開,從昨夜開始堵在喉嚨口的最后一點郁結(jié)之氣盡數(shù)散去,她看起來終于完全地復(fù)活了,“就方才……有點懵,看起來沒氣勢,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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