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少洵揚了揚眉:“那丫頭人在祖母處?”頓了頓,他搖了搖手,“既如此,便罷了。”
昨個兒夜里那丫頭還氣得不行,這會子倒沒事了。江少洵心里納罕,便又問道:“老夫人處可還有其他外客在?”
汪佐遲疑了一下,慢吞吞地道:“沈表姑娘也在呢?!?br/>
江少洵微微蹙眉,正要再開口問話,就見外頭一陣腳步聲急匆匆的過來了。
祠堂外來的是江老夫人身邊的賴嬤嬤。
她徑直走進屋,瞧見癱坐在地上、一身狼狽的江少洵,不由哎呦一聲,“這可真是……”賴嬤嬤是看著江少洵長大的,雖說沒少見他受罰,但見一回還是心疼一回,“不是說挨了鞭子么,怎么直接就坐地上了,仔細傷?!币幻嬲f著,一面就要彎腰扶他起身。
江少洵見了,連忙站起來扶住賴嬤嬤,“我沒事兒呢?!?br/>
“怎么會沒事兒呢,來,讓嬤嬤看看打著哪兒了?”
“沒打著呢?!币娰噵邒卟恍?,江少洵瞥了眼香案上列祖列宗的牌位,在心里告了一聲罪,雙手往后一掏,取了兩只鼓鼓囊囊的棉制軟包出來。
賴嬤嬤接過來一瞧,笑了。
“還是灣灣姑娘心思巧呢?!?br/>
沒料到賴嬤嬤竟一下子猜出來軟包的來歷,江少洵不由嘟嘟囔囔:“兩個塞了棉花的軟包,換兩頓明月樓的宴席,可不是心思巧?”
賴嬤嬤沒聽清楚,正要問,江少洵便搶先一步問道:“嬤嬤您怎么過來了,祖母她老人家現(xiàn)在如何?”
賴嬤嬤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正事,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這可不是老糊涂了。”說著,她對江少洵道:“老夫人特地吩咐老奴來帶少爺回去休養(yǎng)呢。”
她看了看手里的軟包,又笑了:“做戲做全套,大夫尚在老夫人的院里,少爺正好過去瞧瞧傷呢。”
當(dāng)江少洵跟著賴嬤嬤到了江老夫人處時,正迎面碰上從里頭出來的江原。
江少洵瞧著自家老子端肅的一張臉,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頓時覺得膝蓋又麻了起來,下意識地要去扶賴嬤嬤的肩膀,就聽見江原呵道:“別裝模作樣的,下次要做戲就做全些,別拿老子當(dāng)瞎子來糊弄?!?br/>
自家兒子有幾個心眼,江原再清楚不過。若說聰明也聰明,但是真蠢起來也是沒救。昨日氣頭上打的板子,力道不比舊日,少不得要皮開肉綻流些血來的,可這小子的綢褲上除沾了點板子上的灰塵外倒是干干凈凈的。瞪了江少洵一眼,江原沒再多說,拂袖而去。
江少洵目送自家老爹走遠了,才挺直了腰桿,闊步走進院去。
父子倆在外頭鬧出的動靜,江老夫人等人早就聽見了,瞧著他一身狼狽的進屋來,江老夫人免不得要心疼一番,坐在她身邊的沈若慈亦是一臉愧疚,唯有穆灣灣“撲哧”的笑出聲來,氣得江少洵不由磨了磨牙根。
江少洵規(guī)規(guī)矩矩給老夫人請了安,仔細確認(rèn)她老人家當(dāng)真無礙后,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回是孫兒行事魯莽,卻叫祖母勞累擔(dān)心,是孫兒不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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