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江少洵猝不及防的一個噴嚏驚得正靠著門框打盹的沃懷整個人往前一栽,瞬息間他便徹底清醒了過來??粗跁盖耙贿吶啾亲右贿叿唭宰拥淖约夜?,他十分體貼地詢問道,“春日倒寒,公子別不是凍著了吧?”
江少洵橫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只看著外面暗沉下來的天色,“小丫頭回府了沒有?”
沃懷愣了愣,“穆姑娘?”
“嗯?”
“呃……”沃懷心道,自己是江家的護(hù)衛(wèi)又不是穆家的,哪里會時時盯著穆姑娘的行蹤?當(dāng)然,這話他也只敢放在心底嘀咕,面對自家公子的威嚴(yán),他只能斟詞酌句的回道,“約莫、大概、興許已經(jīng)回去了罷?!?br/>
“約莫?興許?”
“不如我現(xiàn)在就去打探打探?”
“算了?!苯黉瓟[了擺手,就在沃懷以為真的不用管了的時候,就見江少洵用手隨意指了指旁邊案幾上摞著的一沓子書,吩咐道,“拿兩本給小丫頭送過去?!?br/>
沃懷看過去,那是今兒才從新開的書坊——黃金屋買回來的,自家公子連翻都沒翻過呢。他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取了兩本抱在懷里,一只腳才踏出房門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親手交到小丫頭的手上?!蹦恰坝H手”二次咬得格外重,沃懷半點(diǎn)兒也不覺得意外,再次應(yīng)聲,很快就消失在江少洵的視野里。
他去得快,回來得也快。見他兩手空空進(jìn)屋復(fù)命,江少洵若無其事地收回眼角的余光,落于手里的冊子上,半晌,不見沃懷說話,他方才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出去一趟啞巴了?”
沃懷忙道,“公子,書已經(jīng)親手交到了穆姑娘的手中?!?br/>
那就意味著小丫頭已經(jīng)安然回府。
江少洵淡淡的“哦”了聲,才要垂眸卻見沃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挑了挑眉,“還有話要說?”
沃懷縮了縮脖子,將方才在穆家不小心聽來的那些話在心底里過了一遍,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坦白,道,“卑職把書交給穆姑娘以后,路過穆家花園,碰巧聽到忍冬和慕夏在一塊兒說話,隱約說的是穆姑娘今日在春茗宴上的一些經(jīng)歷?!闭f著,瞥了一眼自家公子的反應(yīng),見他狀似看書實(shí)則側(cè)耳細(xì)聽,便繼續(xù)抖落消息,“說是長公主對穆姑娘青眼有加,還特地賞賜了一支紫玉步搖,饒是和清和長公主相談甚歡的那位武定侯府的韓姑娘也沒得著賞賜,穆姑娘可是獨(dú)一份的。”
沃懷打小跟在江少洵身邊,是眼看著他和穆灣灣一起打打鬧鬧長起來的,這些日子自家公子對春茗宴格外上心,似乎就是從得知穆姑娘也在受邀之列開始的,若擱在往年,此等閨閣女兒家的聚會又豈入得了他的眼?
而這一次的春茗宴意味著什么,沃懷閑暇無事也從府里丫鬟婆子的閑話里聽得了一些。
穆姑娘得了賞,入了長公主的眼,這是不是也……
不等沃懷想得更清楚些,一聲輕飄飄的冷哼自江少洵的鼻息間溢出,“沃懷,扣你一兩月錢?!?br/>
“?。俊蔽謶涯康煽诖?,“這……”憑什么呀?
然而,反問的話到了嘴邊,對上自家主子那一雙不含笑意的桃花眼,沃懷只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是他不好,不該多管閑事,讓公子沒了自欺欺人的機(jī)會,他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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