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蒼深吸一口氣,但坐起身來的時候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范淮小步移動,從側(cè)面貼近,將三人的位置拉成了三角形的牽制狀態(tài)。
李瞻元瞅了他一眼,又淡淡收回視線,似乎并沒有想抵抗的心情。
穹蒼一手撐著護(hù)欄,譏笑道:“怎么,死到臨頭,想給自己找個陪葬了?你放心,你死后不會寂寞的,有很多人還在下面等著你?!?br/>
李瞻元頓了頓,認(rèn)真地說:“我沒有殺過人?!?br/>
一句話激怒了范淮,他猛然抬起眼,身上帶著血腥的殺氣,低沉道:“你說你沒有殺過人?!”
“人都不是我殺的?!崩钫霸獢傞_手,一臉無辜道,“我的手上干干凈凈?!?br/>
范淮死死握緊手中的刀,胸膛不住起伏,眼前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他將刀鋒扎進(jìn)李瞻元喉嚨的畫面。
只要那么一刀刺下,就可以讓這個偽善又惡毒的人永遠(yuǎn)地閉上嘴,就可以讓那些枉死的人得到一些安慰。喧囂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范淮需要用理智才能將這個不斷翻騰的惡念壓下。
穹蒼冷笑著道:“你要是真的干凈,今天為什么要把我們堵在這里呢?”
李瞻元仰著頭,了無生趣地說:“因為這游戲我玩膩了?!?br/>
“玩兒?呵呵……”
穹蒼一哂,像是聽見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她臉上的血漬,配上她沉悶的笑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虛幻的張狂。那種張狂,加劇了她眼里的諷刺感。
穹蒼說:“不是吧?你從出生起就有缺陷,喪失了男性最基礎(chǔ)的生理特征,從此一生都在自卑里渡過。你有資格說,你是在玩兒?難道不是窮極一生地在遮掩自己的殘疾嗎?”
李瞻元的眼神驟然犀利起來,朝著穹蒼刺去。
“你是在玩別人,還是在被別人玩?”穹蒼越說越好笑,“變態(tài)、戀母、缺愛。喜歡的女人不喜歡你,重視你的母親被你所傷害,你想超越的人一輩子都壓在你的頭頂。你卑鄙、卑劣、卑微,還要自欺欺人地裝作一個人上人,不過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跳梁小丑而已。弄清楚了,不是你覺得玩膩了,而是你玩不下去了?!?br/>
提起薛女士,李瞻元難得有了點失態(tài),他抽搐著唇角的肌肉,憎恨道:“是你逼死她的!”
“是你?!瘪飞n抬起下巴,一字一句地說,“所有的壞事都是你做的,薛女士的打擊都是來源于你。你從不對自己的事情感到后悔,那就要你母親去面對自己的良知。”
李瞻元臉色變幻不定,從憤怒、焦躁、冷眼、憎恨等種種情緒間閃過,幾乎要噴出火來,最后想起了什么,定格在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上。
他問:“你知道你母親怎么死的嗎?”
穹蒼的大腦仿佛被鐵錘重重敲了一下,她目光幽深,平視著對方,沉聲道:“你殺的,薛女士告訴我了?!?br/>
“不是,她是自殺的。”李瞻元笑得開懷,拖著長音,回憶似的目光亂瞥,在半空中揮舞著手臂,“我把她帶到一個,沒有人的高樓。她褲子上沾了奶粉,頭發(fā)凌亂,特別狼狽。一看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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