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戰(zhàn)事,葉昭暫時已經(jīng)無暇去管了,因為河套這邊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
建安五年夏,直到徐榮大軍逼近,呼廚泉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緊急征兆匈奴勇士,這一次,只要能拿的動武器的匈奴男子,幾乎都上了馬背,走上戰(zhàn)場,在徐榮揮兵抵達王庭的這些日子里,呼廚泉為了能夠與漢軍對抗,足足聚集了十五萬人馬。
這可不只是控弦之士那么簡單,匈奴一族之中,除了不滿十歲的孩童之外,哪怕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也拿起了兵器走上戰(zhàn)場。
呼廚泉,顯然是想全力一擊,將漢人的兵馬擊退,換取匈奴人繼續(xù)在這河套之地繁衍生息的機會。
這可是一場大戰(zhàn),不但決定南匈奴的存亡,更是關(guān)乎葉昭聲威的一戰(zhàn),雖然之前打李傕、郭汜時,面對的軍隊也有這么多人,不過當(dāng)時人心可用,又先一步奪得了長安,西涼軍久戰(zhàn)思定,軍心厭戰(zhàn)種種因素的條件下,葉昭那一仗打的其實并不算艱難。
但這一次,乃滅族之戰(zhàn),葉昭要最大可能的削弱匈奴人的力量,甚至借這一仗,將南匈奴從這個世界的版圖上抹去,匈奴人絕地反擊,心態(tài)不一樣,戰(zhàn)斗力自然也不一樣,這一仗對葉昭很關(guān)鍵,若能成功滅族,葉昭的聲威,將會壯大到一個新的高度,雖然匈奴人如今已經(jīng)沒有昔日的地位,草原霸主如今也換成了鮮卑人。
但兩漢四百年都未曾徹底滅絕的匈奴人,在自己手中被抹除,這份功績足以讓葉昭的聲威壓過世家的聲音,從而為自己日后入主中原,占據(jù)足夠的政治資本。
本是綠意怏然的草地上,縱橫交錯的尸體與鮮血讓大地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遠處幾道滾滾濃煙,是尸體在焚燒散發(fā)出來的奇襲,即便是相隔著老遠,都能聞到空氣里彌漫著那股散不開的焦臭奇襲。
一隊隊漢人士兵在滿地的尸骸中來回逡巡著,不斷將一具具尸體拖走,地面上的殘肢斷臂,已經(jīng)分不清楚是漢軍的還是匈奴人的。
就在不久前,這里便發(fā)生了一場頗具規(guī)模的慘烈戰(zhàn)爭,從結(jié)果來看,那一隊隊逡巡在戰(zhàn)場之上的漢軍將士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最后得勝的一方,無疑是漢軍,只是這一場廝殺,太過慘烈了一些,哪怕是裝備精良的漢軍,也戰(zhàn)死了不少。
一顆已經(jīng)滿頭華發(fā)的頭顱轱轆轆的滾到了徐榮的腳邊,帶著眾將巡視的徐榮停了下來,那是一顆匈奴人的頭顱,葉昭是不可能允許這樣的老者走上戰(zhàn)場的。
從老者臉上還帶著怒容,一雙眼睛睜的老圓,似乎是在奮力做著什么事,應(yīng)該是在跟人廝殺吧,不過以他的年紀,縱使拿起了武器,恐怕也很難對漢軍造成太大的威脅。
“匈奴人這是被逼急了!”徐榮抬腳,將那顆皓首頭顱踢開,看著遠處還在打掃戰(zhàn)場的人們,冷笑道:“只要這一仗勝了,南匈奴,就徹底亡了!”
“將軍可知,我軍傷亡幾何?”一旁的法正突然開口道。
這是他入營這些時日以來,第一次開口,軍隊確實是個能夠鍛煉人的地方,一個多月的時間,法正消瘦了不少,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比以前好了不少,哪怕此刻面對的是軍中最高統(tǒng)帥,法正也能坦然自若,并不是那種張揚,而是以十分平淡的態(tài)度去面對。
“你可知道,動搖軍心,是何罪?”徐榮扭頭,看向法正道。
“正知道!”法正躬身一禮道:“動搖軍心者,無論官職大小,皆可斬之!”
“知道,為何還問?”徐榮淡然道。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不可能每次都事先挖掘好陷馬坑來等匈奴人自己跳,尤其是匈奴人其實已經(jīng)知道陷馬坑的存在,有了防范之后,想要誘敵更不可能,所以,傷亡是在所難免的。
“但我們明明可以用更輕松的方法獲勝!”法正看著徐榮道:“這河套之地,雖皆為匈奴人,但也有不少分支,有屠各、乞伏氏、月氏人等,我們完全可以分化而后逐個擊破,這些氏族人,未必便跟匈奴人是一條心,就算將軍要斬盡殺絕,也可等他們內(nèi)耗之后,屆時豈非更加輕松?”
“那要等多久?”徐榮看著法正,沉默片刻后問道。
“一年,給我一年,明年此時,定能叫他們自相殘殺!”法正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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