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別著急,先說說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誰?!笨粗谄诎行┘?dòng)的婦人,葉昭笑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
婦人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道:“民婦本是己吾人士,夫家姓劉,本事己吾一行商,三年前外出走貨遇上了盜匪,找到之時(shí),已經(jīng)是一句尸體,用夫家留下來的錢財(cái),在己吾開了一間酒樓,生意也算不錯(cuò)?!?br/>
“哦?那為何會(huì)淪落到這般模樣?既然是己吾人,為何反倒跑來睢陽來鳴冤?”葉昭詫異道,就算己吾縣令不愿接手,她也該跑去陳留太守那里告狀才對(duì),跑到睢陽來算幾個(gè)意思?
“就在三天前!”劉氏眼中閃過一抹刻骨的仇恨,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縣里來了一隊(duì)豪強(qiáng),聽說是一位卸任的縣令前來投宿,民婦如往常一般招待,誰知卻糟了那豪強(qiáng)的覬覦,將我強(qiáng)行帶至睢陽,囚于家寨之中,每日行那侮辱之事,直到昨夜,民婦不堪受辱,撞墻自盡,才被他棄之荒野!”
“天可憐見,民婦命硬,只是昏迷過去,并未死去,只是這胸中一口怨氣難平,冒死前來鳴冤!只是這世態(tài)炎涼,民婦早知,今日,也沒想過活著走出這公堂?!闭f到最后,劉氏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你還沒說,那豪強(qiáng)究竟是何身份?”葉昭捏了捏眉心,沒想到自己剛剛上任,就會(huì)遇到這種事情。
“回使君,此人名喚李永,便是這睢陽大戶!”劉氏抬頭,看向葉昭道。
“李永?三天前?”葉昭驚訝的看向劉氏,三天前,不正是自己待在蔡府的日子,那李永也是那一天離開圉縣。
“王縣尉,你去將那李永帶來,此事畢竟是你一面之詞,本官不可能因此便輕信于你。”葉昭看著劉氏,嘆口氣道:“既然你連死都不怕,可敢與他當(dāng)堂對(duì)峙?”
“有何不敢?”劉氏直起了身子道。
“王縣尉,你為何還在這里,快去將那李永帶來?!比~昭扭頭,看向猶豫不決的王興,皺眉問道。
“這……”王興苦笑道:“使君,此事是否再斟酌一二?!?br/>
“只是過堂受審,本官也還未將他定罪,難不成這李永就這般難請(qǐng)?”葉昭皺眉問道。
王興聞言不禁苦笑,以他對(duì)李永的了解,這事怕還真沒冤枉了那李永,只是這等事情,讓他如何開口?
“李永乃睢陽大戶,在睢陽頗有名望,使君剛剛上任,只因一外鄉(xiāng)無知婦人之言,便要提審名士過堂,未免太寒人心了些?!币幻氖繌拈T外進(jìn)來,對(duì)著葉昭朗聲道。
“你是何人?”葉昭皺眉道。
“使君,這位就是吳主簿,吳功,吳妙高?!卞X主簿連忙上前,給葉昭介紹道。
“吳主簿?”葉昭笑道:“見您一面,還真不容易?!?br/>
“卑職偶感風(fēng)寒,是以未能為使君接風(fēng),還望使君見諒。”吳主簿躬身道。
“無妨?!比~昭擺了擺手笑道:“至于吳主簿所言,那李永若真是睢陽名士,如今有人出面毀其清譽(yù),更該出來辯駁一番才是,本官也是為他名聲著想,若此時(shí)不來,豈非被人誤解?”
“不然?!眳枪B忙道:“使君,若是每天都有刁民前來告狀,便要來對(duì)峙,那我等名士豈非每日都得往這公堂之上來跑?還如何為朝廷效力?”
“那吳主簿又是如何斷定此婦人乃誣告?”葉昭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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