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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寧心頭一怵。

    這聲調(diào)顯得有些過于平靜，不似往日，倒像是精心粉飾下的太平偽象。

    尾音生硬干澀，如一排鋦釘，將他軋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記不清自己是怎么過去的。

    視線的最后，是景初堯一雙驚怒交加的眼。

    以及豁了道血口的臂膀。

    ——

    “殿下，該用藥了?！?br/>
    蘭微躬著身，恭敬地呈上一瓷白湯碗，面色平靜。

    “藥？”

    蕭寧猛地一驚，恍然回過神來，剛欲張口說些什么，臨到嘴邊，滿腹的質(zhì)詢厲問卻轉(zhuǎn)瞬煙消云散。

    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蘭微輕垂眼瞼，神色不變，緩緩道：“殿下興許是忘了，您回來時頭痛難忍，便讓奴才以血入藥。”

    一汪紅褐色的湯藥貼著碗壁。

    蕭寧將信將疑地盯了一刻，未再多語，便接過湯碗一飲而盡。

    湯藥苦澀，細(xì)品又覺出些古怪甜腥。一碗下肚，燒得慌，肺腑也跟著熱起來。

    視線無意觸及他腕間傷口，蕭寧頓了一瞬，嗓音放輕了些：“回頭去太醫(yī)院領(lǐng)些上好的金瘡藥，就說本宮讓你取的?！?br/>
    “是?！?br/>
    蘭微眼瞼微動，輕聲應(yīng)道。

    蕭寧掃了眼窗外天色，殘陽如血，籠在蒼翠山峰之后。眼看著還早，身上又一股難解熱意，便想著在屋外走一會兒，剛直起身，目光掠過衣袖間又是一頓。

    袖角處洇了幾道暗紅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