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路邊的花草樹木也沒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被雨淋得耷攏在一塊兒蔫頭搭腦的樣子看起來無精打采極了。
早早就在學(xué)校門口等著的眾人,看著一直下個不停的雨,都有些犯愁,“今天這雨下這么大,咱們還去???”就不能改天,換個晴朗一點的日子?
“車來了,”鄭欣桐的一句話,正好卡在氛圍有些尷尬的情況下說出,她率先上了公交車,也不理會其他人,交了錢,徑直走向最后邊的位置,坐下來后就一直聽著歌,直到敬老院的那個路口。
谷雨依舊努力的活得像個透明人一樣,從不主動積極地參與別人討論地話題。去到敬老院后讓打掃衛(wèi)生就打掃衛(wèi)生,讓整理床鋪就整理床鋪,乖巧得像個只會聽指令辦事得機器人一樣。
至于文藝匯演這種事情,跟谷雨沒有任何關(guān)系,忙完了內(nèi)務(wù)的她,也想不到應(yīng)該要怎么樣跟老人家交談,但遠(yuǎn)遠(yuǎn)的走開,不礙事她還是能夠做到的。
旁人在屋子里跟老人家們逗趣的時候,她就站在屋檐下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發(fā)呆,耳邊傳來的滴滴答答的聲音并不擾人,反而能讓她心靜不少。
特意請了假,并卡在鄭欣桐她們給老人家做文藝演出的時間把左岸畫的那幅畫給老人家送來,裝裱好的鄭警官,又卡在眾人分派三兩個人專門陪老人家聊天的時候,推著老人家從屋里走了出來。
慢了一步的谷雨有些發(fā)懵,帶著幾分緊張幾分煩躁以及幾分厭惡不得不走到了鄭警官的面前。
鄭警官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他到哪谷雨就跟在一旁走到哪。
外邊本就停了的雨,現(xiàn)在再出去一看,竟升起了太陽,“宋媽媽,我們到那邊的涼亭坐一會兒?”鄭警官彎下腰輕輕的在老人家耳邊說著什么。
谷雨目不斜視地看著虛空,心中堵著一團郁氣,這使得她腦子一片空白,竟抽不出一點點色彩來描補該出現(xiàn)地畫面。
她如同被人隨意擺布的木偶一般,機械似的跟著鄭警官來到戶外的涼亭。
鄭警官在安頓好老人家后,也沒有繼續(xù)圍在老人家旁邊,由著她拿出一張已經(jīng)泛黃的舊照片不停地摩挲著照片中那女孩子地臉龐。
然后順著時間的流去,溢出滿眶的淚水。
原本心中只剩一團亂麻的谷雨,看著鄭警官就這樣由著老人家默默流淚,再亂的心也被分出了一絲詫異。
可鄭警官卻依舊無視老人家的哭泣,轉(zhuǎn)而走向了她,“她想她女兒了,哭一會兒,沒事的?!?br/>
谷雨一臉警惕的看著鄭警官,他的意圖非常的明顯,這使得谷雨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來應(yīng)對。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渾身炸毛的樣子鄭警官的心中是說不出的心酸,甚至有些不忍心把自己的想法繼續(xù)實施下去。
“小鄭啊,送我回房吧?!编嵕俚脑掃€沒有說出口,哪個默默流淚的老人家卻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她擦干了眼淚,笑著邀請谷雨,“小姑娘要吃糖嗎?阿嫲那里有糖。”
不知該如何作答的谷雨,面對老人家笑中帶淚的模樣僵硬的點了下頭,就又跟在鄭警官身后一步一步的向著老人家的房間挪去。
然后僵硬的接過老人家塞到她手中的大白兔奶糖,怔怔的盯著掛在墻上的畫發(fā)呆。
只是光看繪畫的手法她當(dāng)然是無法看出那是左岸畫的畫,只是畫面上的姑娘,那個占據(jù)了整幅畫面三分之二位置的姑娘,莫名的令人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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