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笑著說:“我畫你不好看,輪廓太硬,不柔和!”
他那時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畫得我不想看就好!”
他不記得她是什么時候不再畫他的。
可能是第一年守靈之后,也可能是第二年冬天她住院回來以后。
從那以后,她再沒提起過畫,也沒在他的面前再動過筆。
可他知道,她心里從來沒真正放下過那些顏色和線條。
她只是用“妻子”這個身份,把自己塞進了“合適”的模樣里,連喜歡什么都不敢多說。
而他,曾以為她愿意忍讓,是因為愛。
現(xiàn)在才知道,那是她為了不失去最后一點體面而努力活得“像樣”。
他低頭看著那一頁素描紙,鉛筆的線條有些模糊了,但依稀還看得出那張畫的輪廓。
是他,是葉澤洋。
不是大哥,也不是誰,是她那個時候還深愛著、信任著的丈夫。
而現(xiàn)在,她畫別人了。
她站在自己的展覽里,講自己的故事,牽別人的手,去她想去的地方。
她再也不需要他。
他合上畫冊,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
那一瞬,他竟然覺得無比疲憊。
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心里有種東西終于崩塌了。
他忽然明白,真正的失去不是吵一架,也不是哭一晚。
而是她已經(jīng)不再看你了。
晚間八點,手機忽然亮了一下。
是杜子玉的朋友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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