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心，而是曾經(jīng)的心都已經(jīng)用盡了。

    他親手把那顆心耗完，磨平，然后現(xiàn)在才想去撿回來，可她已經(jīng)不讓他碰了。

    他曾經(jīng)有機會的。

    只要他哪怕早一年認回身份，早一點站在她面前，說一句“我還在”，她可能還會哭著撲進他懷里。

    可他沒說。

    他怕。

    怕她恨，怕她崩，怕她不要他了。

    結(jié)果他什么都沒說，就真的……被她不要了。

    他現(xiàn)在終于認了，卻成了最晚的那一個。

    孟錦凡不再在意他活著還是死了。

    而她眼神里那個“你是誰不重要了”的冷靜，是他這輩子再也追不回的距離。

    他想起她剛嫁進葉家的時候，那個姑娘還帶著點青澀，跟他在廚房一起擇菜，蹲在地上笑著說：“我們以后過日子，是不是就像現(xiàn)在這樣？你干重的，我干細的？”

    那時候他什么都沒答，只是抬手抹了一下她額前的頭發(fā)，說：“我也可以干細的！”

    她笑著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

    那時候她是真的把他當丈夫的。

    全心全意的那種，把他的喜好記在心上，連他洗頭喜歡用哪一款洗發(fā)水她都知道。

    她是那種記住別人細節(jié)的人，可偏偏沒學(xué)會記住自己的好。

    他后來騙她、瞞她，活生生把她從那個為他系領(lǐng)帶、熬粥、整夜陪病床的妻子，逼成了一個走在外頭，誰也不敢惹的“孟顧問”。

    她現(xiàn)在連和他說話都不會再帶任何私人感情了。

    所有的對話都像公事公辦，一句一個停頓。

    而她對杜子玉……他聽得出來，她心里是動的。

    不是愛，也不是依賴，而是她終于有了一種被溫柔對待的權(quán)利。